既然白夜堅持，那麽企鵝人和貝恩自然不會強求過來。

正如白夜所說的，他們來了，只會演變成一場聲勢浩大的火拼，到時候重演瘋人院那個晚上的事情可就不太好了。

瘋人院到現在都沒有開始重建呢。

而且，蝙蝠俠出現的話，搞不好大夥就被他一鍋端了，總不能說自己是熱情的哥譚市民，看不慣黑面具的作為來見義勇為吧。

掛斷了電話，白夜想了想，把椅子搬到了房間的角落當中，坐在上面，一邊玩著手機游戲一邊等著黑面具等人的到來。

黑面具他們的辦事效率自然是高效而快速的，約莫十分鐘之後，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。

然後還算嚴實的門被人狠狠撞了兩下。

發現沒有辦法撞開，幾聲槍聲響起，門被猛地推開，砸在墻壁上面發出了“咣當”一聲。

一個穿著白色騷包西裝，帶著一個完全遮住了臉，只露出兩只眼睛，古怪黑色骷髏面具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。

不用說，這位就是今晚搶劫主謀黑面具了。

顯然這位不是一個懂得低調的人——嗯，哥譚市的罪犯們懂得低調很少。

當然，黑面具只是一身白色西裝而已，比起小醜的騷氣基佬紫還是差得遠。

黑面具手中拿著一把手槍，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當中的白夜，槍口擡起，對準了他。

身後的幾個小弟也擡起了槍，對準了白夜。

只要扣動扳機，就可以把白夜打得千瘡百孔。

“隊長別開槍！自己人！”

幾乎在黑面具舉槍的同時，白夜就大聲喊道，立刻地丟掉了手中的手機，然後舉起了雙手。

其配合程度，完全可以入選哥譚市年度最佳人質百強。

黑面具身後的小弟都楞了一下，差點把槍都給放下來。

“你就是奈特·白？”黑面具的聲音透過那木質面具傳出，顯得有些沈悶，他盯著白夜問道。

“沒錯，隊長，是我。”白夜笑著點點頭，雖然一直保持著高舉雙手的人質模樣。

但是看他那一臉笑意的模樣，壓根就沒有半點害怕的情緒，反而有著一種看猴戲的感覺。

這感覺，讓黑面具身後的小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
他們可是危險的黑幫分子，哥譚市大部分人畏懼的對象，為什麽你這個小廠子的老板表現得一點都不害怕？

難不成真的以為自己賺了點錢就是上流社會的人了？

而且就算是上流社會了，他們這群黑幫分子，搶劫的就是你這樣的人。

你憑什麽不害怕？

“把泰坦一號的制作方法交出來。”黑面具走到了白夜的面前，彎下腰，盯著白夜，將槍口對準了他的下巴。

面具上面雕刻著的覆雜花紋，似乎在黑面具說話的同時動了起來，好像形成了黑色的漩渦。

白夜眨了一下眼睛，感覺到面前的黑面具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個黑洞，好像要把自己吸進去一樣。

不過沒等真正的迷糊、眩暈的感覺襲來，白夜雙眼微微一瞇，那種將要迷失的感覺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“你這是一場交易嗎？”白夜看著黑面具問道。

“是的，你可以這麽理解。”黑面具說道。

“那我有什麽好處？”白夜問道。

黑面具冷笑了一聲：“你的好處就是你的命。”

言下之意，便是白夜交出制作方法，他就可以活，否則就是死路一條。

很符合黑面具的一貫殘酷作風。

“這樣不好吧，你這個生意做得太奸商了，容易給人打死。”白夜一百步笑五十步，“我們換一個條件，你把你的面具給我，我給你完美泰坦藥劑的制作配方。”

“哦，看來你是不怕死了？”黑面具聲音低沈，充滿了殘忍的味道，“不過你知道嗎？世界上還有很多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。”

黑面具是一個酷刑大師，對於施加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十分在行。

落入到他的手中，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。

“這麽劃算的交易，你難道就不考慮一下？”白夜看著黑面具，一臉真誠。

黑面具沈默了一會兒，不由自主地認真思考起了白夜的話。

他的面具，並非是普通的面具，雖然“出身”普普通通——從他爹娘的棺材上面取材雕刻而成，但是這面具可以賦予黑面具控制他人心智的強大精神能量。

剛才白夜有點恍惚便是這面具的功勞所在。

可惜作為一個被權財之杖折磨了十幾年的人，白夜的精神、意志堅韌程度可不是蓋的，凝神集中註意，便讓這面具的控制無功而返。

可是對白夜沒有太多效果，並不意味著對其他人沒有太多效果。

配合黑面具的折磨手段，能夠發揮出來的效果一點都不比稻草人的恐懼毒氣要差。

黑面具以及手下之所以能夠成為哥譚市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組織，其勢力和名聲還在企鵝人之上，這面具功不可沒。

拿面具換藥劑的制作方法？

稍微思索一下，黑面具就選擇了拒絕：“不，我拒絕！那麽，現在輪到你了，你想要是受盡折磨之後再——”

話都沒有說完，黑面具的雙眼開始渙散了起來。

一發突如其來的子彈，洞穿了他的脖子。

“嘖，我只是想好好做一場交易罷了，為什麽一定要打生打死呢，大家就不能和氣生財嗎？”

打死黑面具的白夜伸手抓住了黑面具即將倒下的身軀，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拉。

在黑面具手下驚疑不定，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，白夜腦袋從左向右一掃，一連串的子彈從他嘴巴的位置傾瀉了出去。

黑面具的手下哪裏能夠想到會有人把子彈從別人的嘴巴噴出來，壓根就沒有任何提防。

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，紛紛躺在了血泊當中——哦，還是有的，其中一個臨死前扣動了扳機，槍聲響起，不過準頭已經失去，子彈直接飛到了天花板上面。

這群人到死都不明白，這些子彈是怎麽來的。

白夜伸出另一只手，扯下了黑面具的面具，放到嘴巴旁邊吞了進去，把身上的人肉盾牌推開，鮮血迅速染紅了黑面具那騷氣的白色西裝。

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，確認沒有沾染到任何血跡，白夜滿意地點點頭看著黑面具的屍體說道：“原本是一場交易就能解決的事情，非要拒絕，你看，出事情了吧？”

已經死去的黑面具是無法回答白夜的話了，雙眼瞪得很大。

另一邊他帶來的手下，瀕死之際發出了一點聲音，好像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。

彎下腰，把黑面具的那把黑色的手槍撿了起來，稍微研究了一下，白夜做了一個吞槍自盡的姿勢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起來。

很快，子彈被盡數打完，白夜隨手把手槍丟到了一邊，就在這個時候，一陣“嘩啦”，背後傳來了窗子碎裂的聲音。

一個小小的圓球在丟進了房間當中，霎時間房間內煙霧彌漫。

“咳咳！”

白夜咳嗽了兩聲，退後到了墻邊喊道，“隊長別開槍！自己人！”

沒有人回應白夜的話，煙霧當中只是多出了一個靜默站立的高大黑影。

“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片刻之後，蝙蝠俠的聲音傳來，然後是一陣風吹過，把房間內的煙霧稍微吹散了起來。

來的不是哥譚警察，而是蝙蝠俠這位黑暗騎士。

他其實早就潛入到了工廠當中，把黑面具安排在工廠各處的手下一一解決，解救出了人質，同時逼問出了黑面具的去向和下落。

來到了白夜房間的附近，就聽到了槍聲。

顧不上先觀察一下敵情，蝙蝠俠丟了一發煙霧彈就破窗而入了。

沒想到“偵探模式”之下看到的房間情況是——地上躺著一群屍體，墻壁那邊一個男子高舉雙手表示自己人，聲音穩定，心跳正常。

跟工廠其它地方被蝙蝠俠解救出來那些瑟瑟發抖的人質完全不一樣。

於是，利用鬥篷把煙霧吹散了一些，蝙蝠俠開口問道。

“蝙蝠俠？”白夜看清了來人，笑著說道，“真是太好了，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。”

“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蝙蝠俠走到了白夜面前再度問道。

“這都看不出來？”白夜得意地挺起了胸膛，“這群入室搶劫的危險分子都被我搞定了。”

“GCPD（哥譚警察/哥譚警方的意思）！”沒等蝙蝠俠做出什麽回應，一陣腳步聲和叫喊聲傳來，戈登局長帶著一群哥譚警察沖進了房間當中。

此時此刻煙霧已經被吹散了不少，不太影響視線了，戈登看著黑面具以及手下的屍體，問了一個跟蝙蝠俠如出一轍的問題：“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

白夜那欠揍的得意聲音響起：“顯而易見，你們來晚了，這些搶劫犯已經被我解決了。”

“白先生？”戈登顯然也是知道白夜這位哥譚市新興醫藥企業的擁有者，但是他不可能跟蝙蝠俠了解得那麽詳細，對於白夜的認知跟外界的大部分人沒有區別。

一個研究型、靠著技術起家的商人。

這樣的人居然有這一個人單獨解決黑面具這群人的本事？

還是說，是蝙蝠俠及時趕到做的，可是黑面具他們都是槍傷，還死掉了，這可不是蝙蝠俠的作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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